正当芙兰乌多斯努力忽悠间桐脏研的时候,虚数空间迎来了新的客人。
像往常一样,爱酱躺在沙滩椅上,一边晒着太阳,一边享受着海风。
突然,不远处的大地出现了巨大的影子,一头巨龙缓缓从影子中浮现而出。
等到身体完全离开影子后,巨龙抖了抖庞大的身躯,睁开了自己金色的眼睛。
巨龙用竖瞳打量着周围,似乎对狭小的面积有些不满。
“这就是芙兰现在的居所吗,真是可怜,连吾准备的万分之一都没有!”巨龙轻轻一哼,表达出自己的不满。
躺在沙滩椅上的爱酱歪着头,看了看突然出现的新客人,她知道一些芙兰乌多斯的过去,但具体的经历并不了解,对于这头突然出现的巨龙,爱酱表示自己很好奇。
“你好。”爱将挺着自己的平板,走到巨龙旁边,仰着头看着巨龙,“请问你是谁?”
“汝在询问吾之名讳吗?”巨龙低下头看了身旁的包菜头一眼,又立刻抬起自己高贵的头颅,“吾之名为阿库诺哈伊德·萨斯,龙图七龙之首。”
“听起来逼格很高嘛!”爱酱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,龙图七龙,“那你和芙兰乌多斯是什么关系?”
“吾等的关系吗?”萨斯低下头,思考了一会后,看着爱酱红色的瞳孔,“其为吾契约之人,吾为其,其为吾。”
“什么玩意?”爱酱摇晃起自己头上的两颗大包菜,表示自己理解不能,“能不能用比较通俗的说法来解释一下你们之间的关系?”
“唔,真是麻烦!”嘴上抱怨着,萨斯还是很耐心的再次解释道,“她就是我 ,我就是她。”
“emmmmmm......”爱酱晃了晃包菜,“你是说她是你,你是她?”
“是的。”巨龙点了点头。
“你们一个是人,一个是龙,她怎么能是你,你怎么能是她?”
“因为吾等签订了永生契约。”萨斯的声音很大,她似乎对此很骄傲。
“永生契约,什么东东?”爱酱表示自己没听说过。
“永生契约,是在诸神的见证下签订的契约,内容是双方共享生命,一方死亡,另一方也会死亡,契约可由任意一方主动解除,但主动解除之人会立刻失去生命,而剩下一方则可拥有所有生命。”巨龙洪亮的声音回荡在空中,“因为是在诸神的见证下,所以契约只由双方意志决定,无法被任何手段影响。”
“哦!”爱酱一边一脸‘原来如此,好厉害’的表情,一边鼓掌,“所以说,为什么你会和芙兰签订永生契约呢?”
萨斯沉默了一会,她抬起自己的头,眼中闪烁起光芒,“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”少见的,巨龙开始怀念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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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久以前,亚斯菲尔诞生了,一个新的世界出现在了浩瀚的星空。
随着世界的形成,最初的神也诞生了。
她们分别掌管了天空,大地,以及地狱。
她们是最初的神。
她们行走于世界,哀叹着世界的虚无。
她们将血滴入大地,想要改变荒芜。
最初的龙就这样诞生了。
光龙,暗龙,冰龙,冥龙,炎龙,水龙,翡翠龙。
她们被称为龙图七龙。
她们拥有着强大的力量,从某种意义上说,她们也是神!
拥有原初之神血统的七龙,天生就掌握着部分权能,尽管这力量并不是多么强大,但毫无疑问,那是只有神才能掌握的力量!
神血中的大部分力量被七龙继承,少部分力量融入大地,生命随之诞生。
最初的生命没有太多的区别,依据血统的不同,那些生命被分成三个种族,分别是天空种,大地种以及地狱种。
后来亚斯菲尔的所有种族,都是由这三个种族在漫长的时间里演化而成。
后世的龙族便是天空种的代表,除此之外,还有风鹰龙隼,狮翼飞天兽等。
大地种后来演化为了精灵族,人族,兽人族,矮人族,地精等。
地狱种则演化为了不死族,死亡行者等。
“停停停,我是在问你和芙兰乌多斯的故事,不是来听你讲历史的!”爱酱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巨龙的长篇大论。
“嗯~ ”巨龙晃了晃头,“那段历史就让芙兰告诉你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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龙图七龙由于三神的血统,都拥有强大的力量和极其漫长的寿命,她们是不死的存在。
在原初之神离开后,她们有的选择了创立空间,陷入沉睡;有的选择了行走大地,引导生命;还有的选择游历世界,观察生命。
她们见证了亚斯菲尔从荒芜变得繁盛,见证了远古种族的兴盛与衰亡。
精灵扎根在大陆南部,翡翠龙选择了精灵。
不死族呆在了远离大陆的岛屿,冥龙也随之离开大陆。
光龙选择了人类,圣光教廷也随之成立。
其他巨龙则不知所踪。
渐渐,七龙开始不再行走世间,龙族的崛起使得龙图七龙逐渐成为传说,七龙不再随意干涉世界,七龙之名也逐渐被世界遗忘。
“在历经漫长岁月之后,我选择了沉睡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我选择沉睡的地下洞穴被人类发现了,那些人类不知晓龙图七龙的存在,以为我是普通的巨龙,但他们也感受到了我强大的力量。
于是那些人布下结界,想要借此来囚禁我。
然而,那些家伙低估了我的寿命。
当那个国度消亡的时候,我也未曾苏醒。
又是漫长的岁月,一个人类小孩闯入了结界,来到吾的面前,将吾唤醒。”
“人类小孩?你是指芙兰乌多斯?”爱酱歪着脑袋,问道,“一个小孩就能闯入禁锢巨龙的结界?”
“嗯。”巨龙点了点头,“或许是外层结界经历时间太长,破灭了。那个时候她还很小,才三岁。”
“三岁!?”爱酱惊得瞪大了自己的双眼,“这家伙这么厉害,三岁就赶往荒山野岭跑,真是不得了!”
“她很勇敢,连吾这样的巨龙都不害怕,甚至还给我讲故事,因为烦躁,所以吾才苏醒过来。”巨龙抬起头颅,“当她发现我苏醒的时候,吾原本以为她会害怕,没想到的是,她却大叫着跑到了我的面前,想要抚摸吾的身体,结果狠狠地撞在了内层的结界上。”
巨龙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,金色的眼睛也弯了起来,“现在想起,那副模样依旧十分好笑!”
“你也会,笑?”爱酱比划了一下巨龙的嘴巴,有些迟疑地说到。
“吾当然会笑!”暗龙萨斯的声音立刻变得严肃,“吾可是龙图七龙,所有的情感吾都拥有!”巨龙顿了顿,“只是不会轻易展现出来罢了。”
“なるほど,なるほど。”爱酱点点头,“你继续。”
“此后,她每天都会跑到吾的面前,告诉吾每天发生的事,遇见的人,那副天真的模样,吾至今未曾忘记。”
“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着,直到两年后,她五岁生日的那天,她特意跑到了我的面前,用她稚嫩的嗓音,唱了一首欢快的歌曲。随后她跑回了家,就没有在回来过。”
“你没有去看看为什么吗?”爱酱问道。
“每一个存在都拥有自己既定的宿命,不能随意干涉,即便是吾龙图七龙。”巨龙摇了摇头,“吾在漫长的岁月里见过很多,吾的干涉并不一定是好事,所以吾未曾前往。”
“那之后呢,又怎么会签订了永生契约?”
“在那之后,我以为她不会再来。但未曾想到,三年后,她再次来到了我的面前。那个时候的她八岁,但变化了很多,几乎没有了之前的天真,而变得很成熟。”
“吾问她发生了什么,她沉默了一会后,告诉吾她的母亲去世了。”
“之后的三年,她也经常来到吾的面前,告诉吾各种各样的事。”
“三年后,发生了什么?”爱酱敏感的捕捉到时间。
巨龙罕见的沉默了。
过了一会后,巨龙开口说道,“一群盗贼闯入了我所在的山洞,他们没有深入,吾也不曾驱赶。”
深吸了一口气后,巨龙说到,语气中充满了哀伤,“没有驱赶那群盗贼,是吾唯一的遗憾。”
“那群盗贼伤害了芙兰,使你不得不和她签订契约?”
“不。”巨龙摇摇头,眼中充满了痛苦,“她前来寻吾,遭遇了盗贼,她是人类帝国公爵家的长女,那群盗贼向她发起了袭击,她修习了魔法,拼尽全力杀死了所有盗贼,她也受了重伤。”
巨龙开始哽咽,“原本她应该呆在原地,用魔法治愈自己,但是,她却拖着重伤的身体,一步一步走到我的面前,使用禁咒,打破了结界......”
“她的魔力原本就不够施展禁咒,加上重伤,为了打破结界,她毫不犹豫燃烧了自己的生命,甚至将灵魂祭献恶魔,来换取足够的魔力。”
“在几乎燃烧完生命后,她打破了结界,她扑到在我的面前,她想抬起手抚摸我一下都做不到......”
巨大的泪滴自紧闭的龙目涌出,滴在地上,溅起一个个水洼。
萨斯似乎不敢面对这段过去。
“哪怕是在那个时候,她也依旧笑着对我说,‘太好了,终于能够触碰到你了!’”
爱酱没有说话,但眼泪却无声地流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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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少女,拖着残破的身躯,一步一步走到巨大的结界旁,她将手按在结界上,大声吟诵到,“即以余命,化作火焰,燃烧罪孽,化作力量!”
“即以灵魂,化作筹码,交易未来,换取希望!”
“毁灭为万物的归宿,死亡是生命的终点,世界的崩坏是神的终焉。”
“破灭吧,终焉之残响!!!”
“砰!”
金色的结界破碎成一个个碎片,惯性之下,少女跌倒在地。
她抬起手,想要触摸巨龙黑色的鳞片,拼尽全力,却也无法跨越那咫尺之地。
黑色的巨龙微微移动身躯,少女终于触摸到她的所爱。
“太好了,终于能够触碰到你了!”
少女的脸上绽开了笑容,那笑容是如此的灿烂,宛如流星的光芒。
笑容过后,少女纤细的手自龙鳞上滑下,流星陨落。
巨龙低下头,随即又扬起。
“即以吾命,换作契约
即以吾魂,换作纸笔
即以吾血,换作见证
以吾阿库诺哈伊德·萨斯之名起誓,吾愿以吾之命予她,订立永生契约!”
被三重暗幕包围的地狱,混沌的魔影矗立在其中。
无毛的头上长着三只折曲的角,有着很大的眼睛以及山羊的下半身与长尾的怪物诵唱着契约。
“黑暗巨龙阿库诺哈伊德·萨斯,你是否愿意舍弃自由与生命,来救回芙兰乌多斯·科克图斯?”
“吾愿意。”漆黑的巨龙抬起自己高贵的头颅。
“负咒者芙兰乌多斯·科克图斯,你是否愿意与巨龙阿库诺哈伊德·萨斯共享生命,且永不背叛?”
“我,愿意。”近乎死亡的少女无意识的回答。
“契约成立。”怪物吃下契约,宣告契约成立。
少女的身体被牵扯起向巨龙靠近,描绘着奇异图文的术阵将巨龙和少女吞噬。
暗淡的山洞里,白色的术阵展开,少女的身影缓缓浮现,残破的服饰被修补完整,重伤的躯体恢复如初。
少女睁开眼,左眼还是原本的红瞳,右眼却变成了金色的竖瞳。
少女随即倒下,白色的术阵随之消失。
一切恢复了平静。
一切又变得不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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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真是,痛苦而又幸福的经历啊!”听完故事的爱酱感叹道。
“幸福不会掩盖过去的痛苦。”巨龙开口道,“但痛苦会让人珍惜现在的幸福。”
“所以,只有失去才会懂得珍惜。人是如此,生命皆是如此!”爱将继续感慨道。
“你们两个干嘛呢?”芙兰乌多斯突然出现在虚数空间,“怎么回事,突然开始感叹人性!”
“有感而发罢了!”爱酱叹口气。
“只是回想起过去在亚斯菲尔的时候罢了。”巨龙晃了晃脑袋。
“无论过去怎样,我们都生活在现在,不是吗?”芙兰乌多斯挑挑眉,看向大海,“珍惜好现在,就够了!”
“嗯!”
“嗯!”
龙与包菜一起点了点头,看向大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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